不小心撞见的秘密4

身体互相推攮又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，接著传来人声。

「唔～你放、放开！」护理师徐若少一关好门，马上被身後的人搂紧，唇舌更是被人霸道地占据。

那是一个带著暴力性质的亲吻，喔，若要更具体形容应该是类似野兽的啃咬，两人密合的嘴唇很快流出一道血丝来，徐若少的挣扎换来了一个拳头，吻住他的人给了他腹部一拳，徐若少痛苦地想弯下腰，偏偏被人捏住了下巴，只得抬起头来迎合。

彼时屏风後的周小川已停下动作，赵乐阳已经吓到完全软屌，两人只好先躲在屏风後面偷看，瞧见护理士被打了一拳，周小川跟赵乐阳都倒吸了一口气，庆幸被打的不是自己，那一定超痛的！

周小川暗想，还好学长们有时虽然粗鲁点，但都还是很温柔的人。

令人窒息的冗长亲吻总算结束，被放开的徐若少马上抬起一脚反击，可惜对面的人身手比他俐落太多，轻轻一侧身後便抱住了徐若少踢人的腿，如此反倒被那人轻易地分开双脚。

那人卡进了徐若少的腿间，更是势如破竹，宛如要攻破城门的胜军，准备带著狂暴放踪地去蹂躏身下的人。

而就在方才那人一侧过身来时，赵乐阳差点尖叫出声，幸好周小川眼明手快及时从身後搂住他捂住他的嘴，周小川当然知道赵乐阳为啥要尖叫，因为那人是高三的学长，赫赫有名的柔道社社长──关尧。

又是一个名列十大校园风云人物之人，优质高等生关尧，运动方面十项全能，成绩优异，虽不苟言笑，但从未听过他有如此暴力的一面。

周小川看著身旁的赵乐阳，後者已经脸色发白脚部颤抖了，因为关尧居然在霸凌护理师，这实在是太可怕了！

「我真的不喜欢这样！你放手！」徐若少斗不过对方，只好开口。

「你不喜欢，那又为什麽要向我表白？」关尧回问，手也不忘停歇，用力地扯下徐若少身上遮蔽的衣物，「你不是就想要跟我做这档事。」

徐若少难堪地转过头，他承认，他喜欢这个男孩，但他从未想过两人会演变成这样的关系。

自从去年那次比赛，因为关尧脚伤，果不其然输了，他看著关尧难受的脸，徐若少不知道为什麽，他晓得关尧内心在哭泣，可偏偏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坚强的外表下，看著关尧无所谓的笑，徐若少那一刻心疼得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。

那时赛後，他在休息室里重新包扎关尧的脚伤，一时冲动之下，脱口而出了完全不符合时机、不符合彼此身分的话。

他已经忘了那时他说了什麽？就连到底怎麽发生第一次性关系的原由也想不起来。

两人之间连一丝甜蜜都没有，徐若少记著的永远只有痛苦，身体上的痛苦，常常让他疼得像是全身内脏都要碎裂一般。

因为生理上的痛楚，连带著他也越来越抗拒与关尧的亲密接触。

他有时想，他是不是该後悔，後悔当时的一时口快，口无遮拦？

後悔自己一个成年的大人了，竟然害了一个尚未十八岁的孩子。

可，一切已经太迟了，他跟他都陷进来一个恶性循环里。

徐若少是真的喜欢他，仅管对方如此对待他，而关尧，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学子，一个被他带坏的孩子，沉溺在粗暴的性爱里，徐若少对他有愧疚、负罪感，他不能丢下他不管。

关尧拉下了拉链，硕大的阴茎狰狞地翘起，前头已泌出湿润的体液。

也正因为关尧高大，他的性器比正常男性更是大上一倍。

周小川这麽一瞄，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口水，天呀！好像比陈学长的还大，护理师很幸福耶～下次陈学长再挖苦他，他绝对要把关尧的鸡鸡拿出来，好好打击一下陈学长，哈哈哈～～

正当周小川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时，被他搂在怀里的赵乐阳脸色已经由白反青，他被吓到了，那麽大的性器，已不是可怕可以形容，是恐怖！

「若少，你摸摸它……」关尧的语气不自觉得带著恳求，可惜徐若少没有听出来，他被关尧拉著手碰触那灼热的器官，一摸到，像是被烫伤一般甩开。

关尧受伤的眼神周小川看得一清二楚，他想传递关学长好可怜的讯息给赵乐阳知晓，不过赵乐阳青笋笋的脸色显得很气愤又害怕。

周小川疑惑赵乐阳在气愤什麽？只能待会再问他了。

周小川再度把视线放回徐若少身上，咦？徐若少的表情居然跟赵乐阳一样，又气愤又害怕。

周小川抓头，可能他们俩个都近视吧……

关尧脸色一沉，也不再多说什麽，将徐若少压在地上後架起他的双脚连扩张都没有就直直插入。

没有响起惨绝人寰的呼喊，倒是赵乐阳咬住了周小川捂住他嘴的手指，周小川自己差点痛得叫出来，还好还好，他忍住了。

不过他更佩服护理师的忍功，只是脸色白了白，身体一个大力震颤後，居然咬牙撑住，看样子也是习惯那只阴茎的尺寸了，不然一定会撕裂受伤的。

徐若少睁著双眼，他的眼镜早在先前挣扎著不知掉到哪里了，看出去的视线只是关尧一个模糊的轮廓，以及苍白的天花板。

他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，似有湿热的液体不断从眼睛流出，徐若少闭起眼来，数著时间，等著情事结束。

他的身体僵硬无比，只感受到地面寒冷的温度，他觉得他的心也像地板一样，冰冷。

其实，徐若少只是想要牵著关尧的手，去看一场时下流行的电影，然後共进一顿美好的晚餐，返家後互相在脸颊上留下个晚安吻，就这样而已，可是这样微小的愿望，却如此地难以实现。

两人的相处一点也不平和，相反地，毫无温情可言，而且，只要东窗事发，他的教职工作就会没了，而关尧，他一定会被他害得转学，在这麽重要的升学阶段里受人指指点点，徐若少不希望这最坏的结果发生。

所以他才会一进来就赶紧拉上窗帘锁好门，同时庆幸保健中心平时根本没人会来。

咦!?

徐若少不自觉睁开了双眼，因为他躺在地上，他的视线对过去後，他看到了令他难以想像的事，屏风下有二双鞋！

天呀！有人！有人在保健中心里！不！

……被看到了……

徐若少惊恐地睁大了眼，原本毫无回应的身体开始挣扎，关尧起先还高兴了一下，以为这次徐若少可以跟他共赴巫山享受云雨之乐了，结果没想到却是要脱逃。

他一时感到无比的挫败，接踵而来的愤怒让他忍不住对徐若少再度动粗。

啪的一声，打了徐若少一个响亮的耳光，关尧自己也傻了。

被打懵的徐若少头偏了一侧，鼻血顺著脸颊流了下来，他不挣扎了，这一刻他好想死，如此狼狈，如此难堪，无所谓了，东窗事发也好，他总算可以结束这一场没有结局的畸恋，只求不要牵连到关尧就好。

关尧草草地抽插百下，他射不出来，懊恼地抽出性器後把徐若少扶起。

徐若少就像个木偶一般任他作为，他被放到休息床上，衣服一件一件被穿好，鼻子被塞了一颗棉球，脸颊上的血迹被轻轻擦拭掉，过一会儿，关尧拿了冰袋过来敷上徐若少另一侧红肿的脸颊。

关尧只是凝望著徐若少，捡起眼镜放到床头柜上，之後什麽话也没说，像是不小心遗落了一声叹息，关尧开门离去。

那声叹息没打动徐若少跟赵乐阳，却打动了周小川。

周小川大概可以理解为何关尧要对徐若少那麽粗暴了。

关学长，你真是命苦呀！你们俩个哪像是做爱，根本就是奸尸呀！

「你们……出来吧……」徐若少吐出声音，他觉得现下这一刻脑袋是一片空白，叫偷窥的人出来，然後呢？

威胁他们不能说出去？还是会被反威胁？

既然能一声不响地躲在这儿看完全程，徐若少知道这两位大概也不是什麽普通的学生。

会来保健室的通常是打架受伤，再不然就是翘课逃学，总之，比较特殊的学生机会比较大。

如果是乖宝宝型学生，也许他用他学校护理师的身分压一压他们就可以作罢，但若是……

他们会鄙视他吗？觉得恶心？耻笑他？抑或是等下他们会揍他一顿再离去？

任由思绪乱飘中，周小川跟赵乐阳两人踟蹰地走了出来。

「哈哈，居然被老师你发现了……」周小川再度打哈哈，看看能不能缓解场面尴尬。

不过护理师徐若少并不捧场，他戴好眼镜一看，没想到走出来的是这样的两位学生。

两个看起来模样乖巧的学生，一个略高了点，态度有点局促，另一个戴著厚厚的黑眼镜，虽然眼镜遮住了大半的脸，但看得出来这位学生的脸色并不好，又青又白的，好像还带著一抹同情的神色。

同情？该不会是同情他吧？徐若少感到有点可笑。

「你们是？」

「老师，我们都是一年4班的学生，我叫周小川，他是赵乐阳，老师，你还好吧？呃……我是说……」周小川词穷，他也想关心一下护理师，毕竟对方现在模样真的超惨，左脸颊红肿，右鼻孔塞著棉球，棉球已经被血染成暗红，头发乱糟糟，衣服像没熨烫过的咸菜，他知道他的腹部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黑青。

「老师！」赵乐阳突然发声，把周小川吓了一小跳。

「老师，关学长实在是太过份了，他怎麽可以……怎麽可以对老师那样！老师你……你应该报警的！」赵乐阳义愤填膺，恨不得要这位软弱的护理师站起来，快点去报警，让警察把这个坏人关学长抓起来。

周小川扶额，赵同学，人家他们是情侣呀！你戏是怎麽看的？关学长怎麽变成了强抢民女的恶霸了？

「……噗哧……」徐若少笑了，不过扯动脸颊好痛，他还真的不知道怎麽跟这位富有正义感的学生解释，只好道：「你误会了，是我强迫他的。」

「怎、怎麽可能!?」赵乐阳张大嘴一脸难以置信。

「是真的，我们这样的关系有一年多了，当初还真的是我引诱他的。」徐若少苦笑。

原本是想让关尧快乐的，关尧想要什麽，关尧要他做什麽，只要能让关尧高兴，徐若少不管什麽都愿意，可是後来，他们却越来越不快乐，两人间的相处也越来越暴力，越来越痛苦。

是根本就从没有快乐过吧！从第一次到现在……彼此只剩下互相伤害。

显然，周小川能理解徐若少的落寞与矛盾。

「老师，那你现在不愿意了为什麽不拒绝他，他那样粗鲁的对待你……」赵乐阳还是不解，「那种事原来那麽痛苦，那麽老师，你就拒绝他呀！关学长实在是太过份了，明知道老师你不喜欢，他还……唔唔！」

周小川再度捂住赵乐阳的嘴，赵同学真是标准的别人吃米粉他喊烫，怪不得方才赵同学的表情会那麽气愤了。

可恶的关学长，给赵同学留下坏印象，这样以後我要怎麽开发他？可恶呀～～周小川在心里骂了关尧一顿。

「老师，我来帮你吧！」

「啊？帮什麽？」徐若少丈二金刚，对於周小川的话感到莫名其妙。